,偏偏安隐堂内半块都没有。夜幕之下,院中烛火煌煌,暖风吹拂,几株高大百年棠梨古木,在风中将白色落花铺了一地。
院中侍女们进进出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众人都知道,王爷今日心情不佳。
王爷素日里便话少,也鲜见笑模样,总一副阴沉沉样子,让人觉得高深莫测,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
而今日更甚。
想来也是,王爷虽说有断袖之癖,却也不是荤素不忌人。哪儿有将敌国将领打成残废,赏给王爷做小?
且不论此人何等危险,宛如困兽,单说皇上下这道圣旨,便荒谬至极,简直是将羞辱话写成了圣旨,打在王爷脸上。
是故王爷心情差是理所应当。他们这些下人,只得小心伺候,仔细着莫在这时触霉头、丢脑袋。
房中静成了一片。
因着娶来是妾,所以王爷不必亲迎,但洞房却是要。
故而,靖王殿下一早便收拾好,换上了金红喜袍,墨发束进了玉冠。
他正坐在榻上,单手握着一卷书。
下人们悄无声息地侍立在侧,没人敢打扰他。
一个在院中伺候小侍女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得了领班命令,要进来端走妆台边那盆水。
她低着头,眼睛不敢乱看,双手交握在身前。院里气氛已经够压抑了,却没想到王爷房中更甚。
沉香在炉中静静地燃,四下陈设古拙肃穆,灯盏亮如白昼。分明该是一片清雅宁静,却偏像是妖魔环伺阴曹地府,让她怕得腿都是抖。
她努力地不发出声响,对着榻上王爷无声行了个礼,便飞快地去端地上铜盆。
但因着她不总进屋伺候缘故,便并不熟练。端着盆起身时,盆沿一不小心撞在了乌檀木桌沿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些许水花溅了出来。
咚地一声,打破了死样平静。
小侍女手一抖,浑身都绷紧了,匆匆抬眼去看榻上那位主子。
她看到,王爷抬眼,目光静静落在了她身上。
那双眼,是怎样好看啊。形状狭长,眼尾懒洋洋地微向上扬,兼之睫毛纤长,又有对微扬长眉,慵懒又惑人,像书上雌雄莫辩、勾人魂魄妖。
那样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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