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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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等着救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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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能救，我本能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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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救不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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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有一双手，一双麻到没有知觉，碾不动符纸，挥不动桃木剑，摇不动三清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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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从自己身边流失，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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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属的问责像是一把利刃，揪着他的衣领，裸露的，粗鄙不堪的，口无遮拦的，刀刀直击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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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怀疑自己，或许，他不该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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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们要找的人不是他，是同名同姓的柳如云，是那个能对抗妖兽毫不畏惧的柳如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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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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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身坐在道观门口的台阶上痛哭，身后的那扇门外，是无数家庭在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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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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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苦难的家庭，他要如何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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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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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他第二次看见姜晚，她宛如神明，突然就出现在眼前，轻声开口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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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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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姜晚，是他在灾难后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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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院子里，阴影里，神色晦暗不明，问他有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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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救浮世出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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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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