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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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独身站在殿内，身后是威严庄重的镶金殿门，身前是月光横亘其上的金漆雕龙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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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将她的身形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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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致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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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没有十四岁入宫时的娇俏，也不复初为皇后时的妩媚端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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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年过耳顺，行年六十有五，再有五年便至古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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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将她的鬓发染上丝丝缕缕的白，眼角也蜿蜒出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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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仍旧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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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双眼睛，除却执政多年燃起的强势与威严，依旧明亮如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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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看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御座，久久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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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音便是在这个时候足尖轻点，落在含光殿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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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的衣摆轻掠过殿门的门槛，商音的肩头披着月色，缓缓走进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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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第一次来见一位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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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从未有过哪一位皇后，会走到如今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甚至隐现人皇之姿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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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或许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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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回眸，定定看了商音一眼，而后再度回转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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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听过的殷商传说，她也听过，而太宗传出的雨夜观音论人道，她亦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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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位尊者，出现在了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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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后的眸光看似依旧平和，眼底却在这一瞬间迸发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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