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涂壁白她一眼:“是我。”画钩认出她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坐直身,乍一看就看见涂壁乌云密布的脸色。涂壁拿手戳了她的额头一下,恨恨道:“睡得和猪似的,娘娘出去你都不知道。”画钩“啊”了一下,小声嗫嚅道:“娘娘出去了?什么光景的事?”
涂壁更气。
她还想再说画钩两句,薛婉樱却自己解下了披在肩上的披帛,坐在灯下,打断了她。
“夜深了,都各自去休息吧。”薛婉樱摆摆手,温声对二人道。
涂壁默了片刻,推推画钩:“上别处睡去,今晚我来为娘娘守夜。”
薛婉樱也没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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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壁替薛婉樱换了一床崭新柔软的被褥,回过头去看,却只见薛婉樱坐在灯下,不知在出神地想些什么。
皇后并不快乐,涂壁是知道的。
她打七岁起就跟在薛婉樱的身边伺候,若论对薛婉樱知根知底的程度,恐怕比之薛婉樱的母亲周夫人还有更甚。
在外人眼里,薛婉樱出身高贵、父母慈爱,又得到周太后的看重,得以入主中宫。天子后宫虽广,子嗣却并不丰茂,东宫殿下既有嫡长名分,又素来因为脾性温良为一众大儒称道,地位十分稳固,薛婉樱成为母后皇太后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但鹰隼被关在用来养雀的笼子里怎么会快乐呢?
年少时,薛婉樱就对族中姊妹为了得到老国公的一句赞赏争吵不休的情境深恶痛绝,如今长大了却要每天对着一群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喋喋不休的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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