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脸色给他看，他默默忍下，事实上，连他都不晓得他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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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的态度，他可以理解，上回检查时，医生就警告过他们，絮雅的体质特别，再加上怀孕都九周了，这时拿掉孩子，极可能造成往后难以受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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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们还是坚决要拿掉小孩，难怪医生看到他们就拉长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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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雅，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医生说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实行人工流产，往后受孕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你以后就算想当妈妈都很难，你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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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絮雅甩甩头，故作坚强地一笑。无所谓了，反正阿毅不要孩子，能不能怀孕又有何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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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雅”他忧心地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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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弃武装，脆弱地靠向他肩膀。“我好累，什么都不想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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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季耘黯然无言，只能沈默地，收容她的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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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暖掌心，温温地抚著她的背、她的发，像是被人捧在手心呵护、怜惜著一般，她垂敛下眼皮，似有若无地问出声。“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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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发的手顿了顿，他没回答，而她似乎也没真要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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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的心情同样纠葛复杂，他已经分不清，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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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为爱庄哲毅，无怨无悔的迁就他、成全他，甚至割舍自己的亲骨肉，可是他呢？他又在做什么？他为什么会让自己也成为扼杀这个小生命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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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醉尚未完全退去，但是她坚持要离开医院回家，裴季耘拗不过她的坚决，开车送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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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吗？小心慢慢来。”停妥车，他绕到另一头扶她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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