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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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工夫，贺兰山带着胖娃对欺负他的小厮们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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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用泥巴捏成便便的形状，放在一人被窝里；趁一人午睡时在他脸上乱画；戴上鬼面具藏在另一人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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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王府里四面楚歌、哀鸿遍野，叫骂声此起彼伏。贺兰山功成身退，和胖娃一块儿去厨房端了两碗绿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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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娃体胖多汗，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半。贺兰山看他一仰脖便将整碗绿豆汤尽数倒进喉咙里，便笑道：“好啦，解解渴便去换身衣裳吧，待会儿风一扑当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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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娃搁下碗去了，贺兰山独自坐在树荫底下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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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一直没说，但折腾这么久，贺兰山已经轻微中暑了。他头有些晕，便歪着身子往树上一靠，闭上眼缓缓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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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有时会想，他大概是金枝玉叶的身体却错投了苦命的胎，像他这样热到中暑也一滴汗都流不出来的身子，在夏日稍有劳作就苦不堪言，如果不是侥幸做了十六爷的书童，他恐怕真要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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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贺兰山不由得轻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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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贺兰山已然将所有惆怅的情绪尽数泯去，他一口气喝干绿豆汤，扶着树站了起来。他回到自己房中，用钥匙打开床头的小盒子，里头是他攒下来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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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种卖身的下人是没有月例银子的，但十六爷有时会随手赏点金银细软，贺兰山也无处可花，全都锁起来妥善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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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了些钱在怀里，贺兰山去和胖娃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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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最近的一家药铺，管那里的大夫要了一副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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