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晃过他遍体鳞伤的身体,毫无神采的脸庞,麻木绝望的双眸。
“爸爸,”小女孩轻声细语地问:“是刚刚那个大哥哥,他为什么不避避雨再走啊?”
父亲抬起手臂,护住小女孩的头顶,为她挡住风雨:“可能是赶时间吧。”
小女孩盯着娄牧之没表情的精致脸庞:“爸爸,那个大哥哥好像在哭。”
一人一车擦肩而过,雨水模糊了后视镜,父亲看了一眼娄牧之孤绝的背影,对自己的傻女儿说:“没哭,那是他脸上的雨。”
小女孩转过头,她看着娄牧之越走越远的背影,他被巨大的夜幕包裹,在天地间,像一粒渺小的尘埃。
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鼻子一酸,心口突然难过得很,哪怕她才有八九岁,哪怕她什么都不懂,但是刚刚匆忙擦身的瞬间,她分明看见那个精致的,狼狈的,浑身是伤的大哥哥红了眼眶。
细雨声中,伴奏回荡,小女孩这才听清楚了隔壁街放的那首歌的歌词。
“七岁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那年,吻过他的脸,就以为和他能永远。”
第65章 我认罪
庭审那日,娄牧之身上的伤还没好,怕易知秋见到担心,他特意穿了高领毛衣,戴了一顶棒球帽,走进法庭时,旁听席已经坐了很多人。
传说中铁齿铜牙的检察官叫沈华琼,年纪和程舟差不多,却保养得很好,气质雍容,他笑起来的时候,甚至看不见眼角的细纹,穿一身烟灰色的羊毛西装套装,手腕上戴着一只死贵的限量版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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