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易知秋使劲攥紧发抖的拳头,攥得指节泛白。
当年义无反顾的说出那句“我认罪”,他自以为自己是娄牧之的英雄,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气,被留下的人才需要勇气。
现在角色对换,他终于尝到了被留下是什么滋味,脑袋颓唐的垂下,在剧烈喘息里,他忍不住低声笑起来,笑自己的孤傲和愚蠢。
这里弥漫着一种烧焦的腥臭味,像植物腐烂的尸体,突然间,一声尖利的嚎叫刺穿耳膜,易知秋猛地抬头。
白色的台架上又抬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吓到了一旁躲在女人怀里的小孩,女人连忙伸手遮住小孩的眼睛,低声安慰他。
易知秋的手脚迅速冰冷,他没什么力气了,却挣扎着扶墙站起来,想要穿越人群,去看台架上的人是谁。
“让一让,”易知秋以身体作盾牌,一路撞人,一路被人撞,等他好不容易挤进救护车旁边,看清楚那人的长相时,几乎要掉出来的心立即落下一大半。
不是他,幸好不是他。
可是娄牧之在哪?
他穷极视线,还是找不到。适才庆幸的念头一点一点褪去,紧接着,变成了担心,害怕,这些情绪再一次占据他的躯体。
“小木头,”易知秋满世界打转,带着哽咽的哭腔:“你到底在哪?”
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站在街头,光天化日里,他失魂落魄,红了眼眶,几乎要哭出来。
“易知秋。”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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