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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吴细妹却没有顺着说下去,而是自顾自地另开了一枝话。
“后来瞒不过,小军也知道了,然后就吵起来了。你们说的对,去年十一的时候,两人在家喝过顿酒,打起来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我没想着他真能干,我以为他不会再杀——”
又一次戛然而止。
像戏台上突然中断的锣鼓,留一段引人入胜的空白,是高潮的引子,好戏的开端,台下的观众都知道,角儿要上场了。
孟朝遂了她的意,顺水推舟。
“你的意思是,倪向东以前犯过事?”
窗外风吹云走,遮住了日,吴细妹的侧脸逆着光,隐在暗中。
“算了,如今没什么可瞒的,我全告诉你们。”
那是十多年前,南洋省某个潮湿闷热的深夜。
吴细妹从睡梦中惊醒,披衣坐起,听见院子里隆隆声响。
月光下,她看见倪向东跌跌撞撞地进门,身上喷着酒气,湿漉漉的,像是披了一层夜色。
他笑着推开她搀扶的手,把一只皮革手提包朝地上一丢,咚的一声。
咚的一声,泼天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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