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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逢人就讲他的恶行,添油加醋,绘声绘色,好似目睹了一般。
三人成虎,只半晌功夫,他就从温良厚道的孝子,变成了杀人越货的恶徒。
为了自保,也为了自证清白,村子里的人个个义愤填膺,也加入了包家暴力的行列,甚至下手比他们更重些,表忠心一般冲在前面。
故乡那些曾欺辱过他的孩子,时隔多年,重又寻得了报复的机会,砸得最狠,摔得最响,骂得最难听。
而他只能躲在密林之中,远远地观望。
他老去的父亲拦不住任何人,一辈子攒下的家什毁于一旦,跌坐在地,绝望地拍着巴掌,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他原想大喝一声冲过去,可看见人们手中的棍,看见整个村落翻腾着的业火,他知道敌不过,只能忍。
忍。
只能远远的,咬牙忍住,看父亲代自己受过。
他开始懊恼,后悔没有听宝珍的话。
为何要回来看这出苦戏呢?
更要命的是,眼下逃也逃不掉了。
他溜回村子没多久,包家派人守住了进出村子的所有土路,向来往村民吆喝,抓住有赏,无论死活。
好一个无论死活,是提醒,更是指示,村里的壮年男子受了激发,手持武器,也跟着四处找寻。
慌乱之间,他转身朝山林深处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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