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想着他应该如同上一次一样并不会太过激动,毕竟最后的结果他依然做到了不是吗?
唯一有区别的是,那次他似乎更加患得患失一些,看向她的目光中总含着脆弱的破碎感。
虽然她觉得那种目光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于是自作主张地将彼时他伤神的表情归结为病时憔悴。
“不是,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她回道,往边上挪了一步。
他黑漆漆的瞳仁也跟着同时微微一动,像是咬住猎物动向的毒蛇,不声不响。
“想也无事。”他依旧在笑,嵇令颐几乎没见过他这样频繁勾着笑意的模样,他轻声喟叹,“毕竟公主天生是干大事的人,拿得起放得下,我自然比不得公主洒脱。”
他说这话时胸膛起伏了一下,见不到她的那两个月里对她憎恨、愤怒、担心、辗转反侧又牵肠挂肚,他被想念折磨得犹如蜕皮的蛇,千辛万苦挣脱一层,新生的血肉仍然一成不变地在说想见她。
他在心里预设了许多场景,或是将她锁起来,或是与她激烈争吵,或是好言好语地将那个死士的事解释一遍,叫她好不再怨他。
他用一万种理由说服自己,一颗心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可临了见到眼前的人,她脸上连一点想念的表情都没有露出来。
憎怨和怒火又腾腾升起来,他见到她时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她却依然淡然处之,仿佛只有他被困在那两个月,只有他在被丢弃和诀别的可能性中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觉得她真是了不起,她既能用爱完整饱胀地填补他心里空落落的一块,也能变成一根深深植入他脑子里的刺,他想起她时就会想起头疼欲裂的痛苦,可是他拔不出脑中的刺,也取不出对她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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