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万般开心。
一通识大体的话后,她倏地冷了眸光,挂在唇边的笑意看起来就不再是那个意思了。
她道:“可我既然已与陛下相认,礼教不可违逆,您还是早日习惯为好,免得让陛下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殷氏不成体统。”
殷思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她说得确实有理,再难受也只能下阶至她身后,抖着膝盖一并跪下。
两人静默无言,等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殿内终于传来几声含着淤血似的沉闷咳嗽声,一群御医的声音这才亮起来,絮絮而言。
再是一盏茶的时间,一位姑姑出来躬身道:“陛下一清醒便要见你,公主请。”
嵇令颐撑了一下地才站起来,她双腿发麻,每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只听身后布料窸窣,头也不回道:“陛下既然还未说起,殷氏便不能起”。
殷思译腿脚一软,被她这一句话顶得重重跪了回去,面如土色。
入寝宫,天子已经坐起来仰靠在软枕上,他面色枯败,想抬手却无力,只能闭着眼让身旁围着转的御医离开。
嵇令颐接过那碗一口未动的苦涩汤药,自然地坐在榻边吹凉。
寝宫内安静下来,天子微微侧过头打量她,低着声音问:“她怎么生病了?”
汤勺搅拌时磕到碗壁,发出一连串的清脆音,嵇令颐一眨不眨地盯着手中的汤药,舀出水声。
“医者难自医,更何况有些顽疾并非药石可医。”
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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