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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她的婚事早在一年前就定下了似的。
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只有她茫然无措。
程菡茵将寝宫中的下人都赶了出去,少顷,里头就传出来“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
云嬷嬷鹄立檐下,像是没听见似的,任由里头发泄。
程菡茵第一个摔的就是那个陶瓷人偶,蔺清昼以往为避嫌向来是将礼物原路退还的,少有几次选礼相送也都是一些文房墨宝之类的无趣东西,何曾会花心思选一些女子喜爱的物什?
所以当看到这个人偶颜色鲜艳似刚出炉,而嵇令颐又强调这东西易摔坏,她就明白了。
果真,里头掉出来一张极窄的字条。
她读完,点在火烛上燃尽,而后为了遮掩继续将那些青釉瓷器一顿乱砸。
翌日吉时,听闻天子病情反复,故只有贵妃送嫁,程菡茵临行前被牵着手,听嘉贵妃呜呜咽咽说着一些鞠躬尽瘁为国奉献的官话,心里激不起一丝波澜。
为赶时间,那些嫁妆只在人前露了个面,需要后续缓缓跟来。而她则先坐一架马车昼夜不停地疾行,身边跟着的不是捯饬干净的陪嫁丫鬟,而是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兵卒。
嘉贵妃为保万无一失,甚至将禁卫军副统领外派护送。
可纵使如此严密周全,四公主仍然在第三日失去了联系。
救兵赶到之时,只见黄白色的脑浆漫了一地,踩上皆是粘哒哒的血肉声,副统领的半张脸被劈开,一颗血肉模糊的眼球滚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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