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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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晏不在乎他的眼神，踉跄着奔入逃窜的人群，耳边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炸裂开：“妖！妖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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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实在太吵，松晏索性丢了纸伞捂住耳朵，回头只见天际赤金羽翼将暗夜照亮，那恶鬼相不战而逃，竟转身跃上房顶直冲着夜色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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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不屑地仰首，旋即扑扇羽翼追着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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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宝！”松晏被人潮推着走，连转身都艰难，“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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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重无甚反应，赤金双翼自房顶掠过，洒下点点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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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中，松晏被人推搡着，趔趄几步摔倒在穿城而过的念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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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气，咳嗽几声撑着身子爬起来，胸腔里阵阵剧痛难忍，再抬头时见步重已经追着恶鬼相离开，连尾羽的影子都已瞧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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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捂着胸口，抬手胡乱抹去嘴角咳出的鲜血，正欲往回走，一阵寒意忽然穿体而过，似是数九寒冬的朔风，更似一种冬雨刺入骨髓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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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寒意里，他不禁打起寒颤，脑中一片混沌，抬头忽见一队送亲的行伍浩浩荡荡而来，锣鼓喧天，唢呐声却悲怆凄凉，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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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人这时候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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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晏用力摇头，想从这幻象里抽离，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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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跌跌撞撞地往前奔跑，双腿不听使唤地驱使他逆着人流直往城外走，眼前闪过人声鼎沸的白玉城热闹之景，又闪过满天黄纸飞舞的萧瑟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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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摇曳生姿的灯光越来越黯淡，满天翻飞的黄色纸钱也乘风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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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香火味扑鼻而来，松晏茫然睁眼，复又闭眼，眼前皆是一片白惨惨的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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