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出喜悲。他经历过太多的离别,自从六岁那年,他在佛堂长跪了七天七夜也没有留住病重的母亲。
他从来没有留住过谁。
何况是那么个女人。
他才不在乎。
读过最后一行,李重骏叠起薄薄的信笺,依旧靠近灯烛烧掉。他只是淡淡吩咐高骋:“把后面这幅画弄下来。”
“是。”
他起身离开内室:“留着它,但别再让我看见了。”
“……是。”
第二十章 重逢
见过了敦煌,绥绥忽然理解了李重骏的坏脾气。
这座孤城像是嵌在荒漠中的宝石,数不清的宝石——伊朗的青金石、和田的玉、天竺的黄金和波斯的玻璃,个个流光璀璨,在集市上堆得像小山。巍峨的佛寺佛矗立在戈壁,漠然的金色墙壁上画着衣带飘飘的乾闼婆;鸣沙山上,胡人的驼铃日夜不断地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