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她也不恼，只淡淡一笑，伙计顿时面露讪讪，倒算识趣，提了鸡毛掸子去一旁架上扫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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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才走到第一排，鸡毛掸子挥舞了没几下，一转头便看见那妇人将纸装进了信封里，正用放在一旁的浆糊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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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多谢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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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尚且还在愣神，妇人已然牵着孩子出了门，徒留他疑惑地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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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什么，这般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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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书肆，穆兮窈将信郑重地收入怀中，一垂眸，便见岁岁眨巴着大眼睛抬头看着自己，方才她写字时，岁岁就爬上椅子，趴在柜台上好奇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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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这应是她头一回看到她提笔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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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荆县穆府时，主母刘氏听闻大户人家娶妻，不能是胸无点墨的，是故请过女先生来教她们识文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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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和穆兮筠一道上课，为了不越过她这位姐姐去，惹她不喜，穆兮窈不敢展露半分才学，还因此常是被那女先生嫌弃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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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们却不知，私下里穆兮窈爱极了读书练字，但只敢躲在自己屋里，悄悄的，提防着教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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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孕被关到京郊庄上后，她便也没了读书练字的心思和机会，想必岁岁记事以来，看到更多的当是她干粗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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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想识字吗？”穆兮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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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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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娘方才写的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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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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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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