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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两日后,穆兮窈才艰难地抵达了岑南,她是一路搭牛车来的,道上积雪不好走,原两日多的路程直走了近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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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掖州相较,岑南实在冷得厉害,此处本就地势高,故而相对更寒些,然经历过京城的冷,穆兮窈倒是还能忍得住,只在面上蒙了块麻布,好抵挡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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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城,穆兮窈漫无目的地寻,然奇怪的是却未曾看见什么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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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抵一炷香的工夫,她在一个卖炊饼的摊肆前停下,借着买炊饼的机会似无意般同那年轻摊贩打听:“倒是奇怪,听闻今岁的雪灾尤为严重,很多灾民为了活命,都往南边来了,可这岑南却是不见什么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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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贩面上的笑意僵了僵,“哦,娘子你是外地来的吧,我们官府的老爷都将灾民安置了起来,好吃好住的,这大街上又怎会看见灾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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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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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知晓真相,也看得出小贩神情的不自然,穆兮窈指不定还真信了这话,她顿了顿,又问:“那……那些灾民都被安置到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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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才落,一声厉喝骤响,穆兮窈转头看去,便见几个巡逻的衙役手持木棍,气势汹汹自她背后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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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贩的眼中登时流露出几分惊恐,埋首大气也不敢出,待那些衙役走远了,方才借着递炊饼的机会压低声儿道:“这位娘子,我好心劝你一句,在这岑南不该问的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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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然提醒到这个地步,穆兮窈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来,无非是官府施压,百姓们为了明哲保身,只得钳口吞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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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岑南的局势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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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眉,不禁叹自己想得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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