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快便在激昂的祝酒词中消散，快至子时，众人尽数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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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和留下的几个帮厨收拾了演武场上的残局，便见漫天大雪纷纷扬扬而落，很快便在校场上覆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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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帮厨提议道：“瑶娘，今日便和岁岁一道留下吧，索性我们住的那营帐也不算小，挤一挤当也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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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眼见着这般当是回不去将军府了，且天冷路滑，就怕出些意外，便颔首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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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都到了这个时辰，岁岁却仍是毫无睡意，她牢牢记住了昨日娘亲说的话，坚持要“守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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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怕吵着帐内其他早已累得倒头便睡的帮厨婶子，给岁岁裹了件厚衣裳，抱着她去了灶房那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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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灶房生了火，母女二人便挨着灶膛取暖，穆兮窈将岁岁抱在怀里，为她轻轻哼着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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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裹挟着雪片自飘飞的帐帘缝里扑进来，灶膛燃烧的炭火劈啪作响，打生下岁岁以来，这大抵是穆兮窈过过的最安逸宁静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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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这里好……”岁岁蓦然抬起脑袋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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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穆兮窈柔声问，“岁岁觉得哪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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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冷。”岁岁说着，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肚，“吃饱饱，婆婆爷爷好，叔叔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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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闻言垂眸，将脸贴着女儿的脑袋，心下却莫名有些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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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所求真的不多，她所谓的好也不过只是吃饱穿暖，身侧人温柔和善罢了，毕竟在此之前，在京郊那庄子上她却常是得不到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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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将军府，众人都以为她是丧夫的小寡妇，对她多有关照，可在庄子上，却都传是二姑娘不检点，未出阁便不知廉耻与人私会，不但珠胎暗结还被人抛弃，生下个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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