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直忙到戌时，才勉强空闲了一些，但今夜将士们还要围火夜饮，需得有人留下帮忙，其余几个帮厨在将军府还有家人在等着，穆兮窈便主动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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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岁岁就在营中，她回不回去都一样，还不若成全那些婶子们早些回府去和家人团圆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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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穆兮窈特意给岁岁穿上了新袄子，是用先头给岁岁买的那块尺头做的，还用余料编了两根红绳，扎在岁岁的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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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长到两岁多，还是头一回穿簇新的衣裳呢，不由得高兴地在穆兮窈面前不停地转圈，双丫髻上的红绳一晃一晃的，两只蝴蝶似的，实是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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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不同于寻常节日，这一日纵然是向来看重军规的林铎也对将士们宽容许多，破例让他们喝半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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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场上燃了篝火，将士们边喝边围坐闲谈，穆兮窈捧着酒坛，为他们倒酒，岁岁也在一旁帮娘亲的忙，扑腾着两条小腿跑来跑去，把提篮里的粗碗递给士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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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卒们接过碗，还不忘逗一逗岁岁，直逗得岁岁嗤嗤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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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并不怎么醉人，毕竟林铎不糊涂，若将士们尽数喝醉，怕是要出大事，虽得不醉，可半碗黄汤下肚，暖了身子，也顿时勾起了不少人的愁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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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起头的是平日在军营里最古灵精怪的小六，他看着岁岁，蓦然就忍不住抽了鼻子，“我三年前离家从军的时候，我家小妹也只有这般大，我走的那天，她还扯着我的衣袂问我何时回来，我说很快，如今她都快六岁了，前两日我娘来信，说小妹虽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但已记不清我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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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的话顿时惹得不少人都红了眼眶，很快便有一个年轻的士卒接话道：“我家娘子在我走后两月也给我生了个闺女，说是可漂亮了，那鼻子耳朵很是像我，眼下已近三岁，我夜夜做梦，都听见她喊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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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老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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