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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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铎垂眸沉思间，帐外却赫然响起阵阵爆竹声，响彻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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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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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忪之际，就见那声儿软乎乎的小姑娘兴高采烈道：“大黑叔叔，新岁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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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还有模有样地冲他作了个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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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见状颇有些欣慰地笑了笑，这是她特意教岁岁的，便是想让她到时给府里和军营的婆婆爷爷们贺岁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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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新元拜的第一个人，却是这安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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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亦冲着林铎福了福身，“奴婢祝侯爷新岁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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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的炮竹声愈发响了，岁岁撒丫子跑出去，去看空中升起的烟火，高兴地不住欢呼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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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亦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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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离放烟火的城内稍有些距离，从这厢看去，那烟火也不过点大而已，可即便如此，岁岁依然看得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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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窈明白，岁岁为何高兴，从前在京郊庄子上，她哪里看过什么烟火，更多时候是被困在那四四方方的破落院子里，看头顶那片被框死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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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铎坐在帐内，外头萦绕着岁岁若银铃般琳琅的笑声，手中的“贺年羹”泛起氤氲热气，他透过随风飘舞的帐帘，瞥见那婀娜娇媚的身影半俯下身，指着天上的烟火朱唇开阖，笑靥如花，不知怎的胸口溢出一股酸涩鼓胀，难以言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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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很久不曾在庆岁时感受到所谓的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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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该是什么时候，或是八岁前，那时过年，母亲和父亲亦会在花厅陪他和阿铮阿绅守岁，姑父未被调离京城时，也会和姑母一道来府上吃年夜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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