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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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金褐色的眼睛，与眼前之人一模一样，闪着凶光，又野又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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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想也没想便对他说：“狼崽，以后有我罩着你，这宫里再没人敢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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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后来在建康宫敢于欺负她的，狼崽才是那头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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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莜转过身，双手搂住秦昶的腰，把脸埋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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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前世她不曾遗忘过他，后来也会拒绝他的婚书，走上心甘情愿辅佐皇兄的路，他为她所做的一切，依旧无从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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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若非他把她从玄武湖底捞上来，殓骨置棺，便也无缘亲眼目睹他杀死皇兄、替她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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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让她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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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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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昶被她柔软的手臂环住腰，身体不争气地又浮起燥动，接着感觉到薄衫上一点濡湿，捧着她的脸一看，眼眶泛红，眼角湿辘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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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哭了？”他蹲在她脚边，神情尴尬、语气诚恳，“那时候是我不懂事，迁怒于你，嬿嬿，对不住，你原谅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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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第二天就想跟你道歉来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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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莜含糊嗯了声，手指攥住他的衣襟，脸贴在他心口，听那沉沉的跳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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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了十年的道歉，今日终于能亲口对她说出，秦昶把人拉进怀里，埋首在她发顶、约摸就是那时被他戳破皮的位置，轻轻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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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秦昶心头涌起的释然，带了些莫名的意味，像昨天抱着她从水里上来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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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是上天注定要在一起的，藏在心底十年的情愫，终于得到她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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