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再磨砺磨砺,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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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砺什么,他已经磨砺几十年了!顾鼎臣实在按捺不住,朗声道:“还请万岁示下,臣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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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爷沉吟片刻:“他做事还算勤勉,又曾随朕北伐。别耽搁了,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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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有大任务交给他了?!顾鼎臣一时心如擂鼓,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再表表忠心,可就在下一刻李越就道:“好吧,那就让他编出一本《心学荟要》来。什么时候编出来,什么时候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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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似一头冷水兜头泼下,可摆明是刁难,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他的头重重磕在地上:“下官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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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思恍惚地走出宫阙,越走越快,宽大的袍袖灌满了风,如同鼓起的帆。顾鼎臣像利箭一样射进书房,从此闭门不出,三餐只靠干粮果腹,夜以继日地查阅资料,撰写典籍。他依靠勤勉,由一个商户的婢生子到今日的翰林学士,今天他也会通过勤勉迈上更高的台阶。终于,在十日后,他写出来了。这时的他,哪有过去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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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裳赃污,头发蓬乱,形如恶鬼。家人早就叫来了大夫,准备了饭食,他却既不愿看病,也不想吃饭,只是道:“去给李阁老递帖子!去给李阁老递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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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就急急忙忙沐浴更衣,梳头焚香。李越的回音很快就到了。顾鼎臣稳步走入镇国府,肃然如当年的金殿对策。而下一刻,他却看到李越正在闲适地在院中逗鹦鹉,一见他来,回头笑道:“九和来了,坐吧。”九和是顾鼎臣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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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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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屁股上长满了苍耳。他将自己这十天的心血递给了李越。李越只翻了几页,就放下了:“写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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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再好,你不也随手丢在一边吗?顾鼎臣腹诽,难掩心中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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