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节

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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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池避开他的视线：“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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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试探道：“你既如临大敌，为何从未提出过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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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池叹道：“扶桑百姓何辜，他们并非是我们的仇敌，总不能因我的心病，再起无端战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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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糊弄不了他，朱厚照又问：“那又因何提议赐予大内家汉姓，派遣我们的人才，赠予我们的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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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池意味深长道：“你觉得呢？说到底，占领土地，不过是一时之功。‘灭人之国，必先去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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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数语，掷地有声。面对朱厚照稍显惊愕的神色，月池没有继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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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来，长裙如水般散开：“现在的问题关键，不在金矿和银矿的供给上。一来徒有贵金属流入，却没有足够的资源与之匹配。这样下去的后果是什么，你比我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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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要继续维系您至高无上的地位，就只能进一步打压士大夫，要做到这一点，光靠项目制可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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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来，虽然以通商的由头暂时稳住了佛朗机人，可养虎为患，等于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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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说一句，朱厚照的神色就沉下一分，这些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叫他向文官退步低头，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他权衡利弊后，仍决定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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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池调笑道：“要是当时没那么贪心就好了，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如今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便是存心压迫士绅，而讨好下层民众【2】，在翻车之前，用好项目，分解抵抗，助力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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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皱眉：“你费尽心机，就只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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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池道：“那不然呢？总不能是真挖坑来害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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