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到了八月,秋气飒飒而起,裴满氏越发虚弱,竟至不能起身,兄弟俩不敢留母亲一人在家,每逢一人当差另一人便告假留下侍母,十分尽心。
中秋过后,完颜彝竟领了位太医回家给裴满氏问诊,那太医甚是仔细,望闻问切近一顿饭功夫,对裴满氏和言道:“不妨事的,老夫人好生休养吧。”说罢,行云流水般开了方,又提起医箱走到外间,对兄弟二人道:“我还有些事要嘱咐,两位官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二人忙请他到外边院中,太医低声道:“二位官人见谅,老夫人六脉弦迟,当属忧积劳损已久;左尺濡微欲绝,是肾枯髓竭之象,左寸右关细弱,主心火与脾土俱衰,如今纵然扁鹊再世,也医治不好了。”
完颜彝大惊失色,直跳起来:“什么?!”完颜鼎忙拉住他手臂,勉强镇定道:“劳烦大医,可否再想想办法?只要能治好家母,什么药材什么方法都使得的。”完颜彝也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太医摇摇头,叹道:“我受长主之托而来,怎会不肯出力呢,实在是老人家油尽灯枯,回天乏术了。那方子也是开给老夫人看的,只为让她临去前安心些,脾土既已衰绝,吃不吃药都一样了。”说罢,也不肯收诊金,水都未喝一口便告辞离去了。
兄弟二人愣愣相对站了片刻,完颜彝眼中渐渐红起来,完颜鼎回过神拍了他一把,低声道:“陈和尚,眼下照顾母亲要紧!你先去宫里告几天假,快去!”
数日后,裴满氏果然水米不进,气息也十分微弱,她望着两个日夜侍奉在侧的孩子,指了指案上的包袱。完颜鼎取来打开一看,里头整整齐齐叠放着几套内外衣衫,青色苍色是完颜彝的,黎色绾色的自然是做给自己的。他鼻中酸楚,哽咽道:“母亲……”而完颜彝早已跪倒在地,半身伏在榻上抱住母亲,双肩颤抖,哭得说不出话来。
裴满氏又吃力地抬了抬手指,完颜鼎知她在唤自己,忙上前跪倒,双手紧紧握住她干枯的右手,哽咽道:“母亲放心,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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