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中加了旁的东西。”
守纯一僵,面颊微微抽动,再看向守绪的眼神中便添了些隐隐怵惕之色,强笑道:“是我大意了,不及公主心细。”完颜宁见机,接口道:“当归川穹气味辛重,这倒怪不得二大王。我也是习香久了,鼻子才练得灵敏些。”守纯一看有台阶可下,忙笑道:“公主好风雅,非我辈男子可及。”说罢,便匆匆告辞而去。
完颜宁亦向太子夫妇躬身告辞,徒单氏上前挽住完颜宁的手,柔声道:“妹妹去东宫坐坐吧,我近日也在学香,想请妹妹指点一二。”完颜宁忙道不敢,又推说夜来风冷,改日再去东宫拜望。徒单氏闻言,亲手解下氅衣披在完颜宁肩头,完颜宁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正欲婉言谢绝,却见守绪转身凝视着自己,目中似有深意,悠然笑道:“岂曰无衣,与子偕行——妹妹请吧。”
星疏月淡,寒风四起,数盏宫灯透出昏黄的光影,在瞑暗的琉瓦红墙间穿行。完颜宁任由徒单氏亲热地挽着手,沉默地走在重重帝阙之中,不自觉地想起半年前,自己亦曾这样与人挽手穿行在夜色笼罩下的内宫禁苑,而今,那个一直关爱保护自己的长辈已归于黄土,只剩自己孤身行走在魑魅横行的无边黑暗之中。
守绪默默地打量着她,想了一想,忽然道:“妹妹可知金玉带之事?”
完颜宁一惊,转瞬垂眼低首,沉静地道:“听人略提起过,只是事涉朝政,臣不敢细闻。”
守绪失笑道:“我又不是皇帝,妹妹为何这般客气?我与你一样,既是儿,也是臣,你大可叫我一声三哥。”
完颜宁愈发恭敬:“殿下友悌仁爱,臣心中敬服,如同事君,岂敢逾矩。”
守绪笑了笑:“也罢,妹妹向来得姑母教导,最是稳重知礼的。”他略一顿,又突然道:“姑母可曾与你说过些?”完颜宁心知他指金玉带之事,便轻轻摆首,淡淡道:“许是因臣年少,姑母并不曾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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