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沉声道:“宋人嘉定十四年,那便是……大金的兴定五年……”他自然知晓那一年金宣宗南征,仆散安贞于黄州大破宋兵之事。
云舟哭道:“是。我到黄州不久后,听闻金兵南下,郡主说黄蕲二州是当年岳王爷布防的区域,不会轻易被金兵攻破,便没有逃走。谁知金兵不到几日就攻陷了黄州,我与敬成郡主府上许多人一起被俘虏了。”完颜彝心下大叹,艰涩地问:“仆散将军……把你也带回了汴梁?”云舟饮泣道:“是。从前我总听爹爹说,此生就盼着宋军收复中原,一家人能回到汴京安居,如今我到了汴京,却是俎上肉阶下囚,生死不由自主。”
完颜彝想了一想,又疑惑道:“仆散将军被处死时,罪名之一就是善待宋国宗室,莫非这也是假的?”云舟拭泪道:“不假。仆散安贞待我们很好,让我们七十几人聚在一起,起居饮食都很照顾,看守的士兵也有礼数。我还曾听他对安昌郡王说,南征之事他身不由己,希望宋国能领了他这份情。”完颜彝惊怒交加,拍案而起道:“你混说!仆散将军绝不会通敌叛国!都是你们造谣诽谤,他才会被冤杀的!”云舟吓了一跳,睁大了一双泪眼,悲怨地看着他;完颜彝顿觉失态,想了一想,低头道:“你听到的是只言片语,断章不能取义,此事定然另有内情。只可惜我不能向安昌郡王求问明白了。”说罢,又示意云舟继续。
云舟却侧转身子,冷道:“将军请回吧。我都是混说造谣的,有什么可听?”完颜彝见她动了怒,也懊悔自己太过冲动,低声道:“方才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他见云舟仍是冷冰冰地不为所动,又叹道:“你不晓得,我与仆散将军是两代故旧,他父亲武肃公对我父兄皆有知遇之恩,他自己与我一见如故、十分亲厚,还有他的妻子庄献大长公主,曾为我雪中送炭。他无辜被杀,我痛心至今,方才听你所言似有隐射他通敌之意,一时情急,说话失了分寸,你莫要再生气了。”云舟听他低头认错言辞恳切,心又软了,轻轻哼了一声,嗔道:“我又没说他不好。他若还在,我也不至于落到这里……”说着,又掉下泪来。
完颜彝大致猜到了后面经过,不忍再问她,云舟却继续道:“后来,你们金国的皇帝下令放我们回去,换了个人来押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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