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师父向来磊落,连房门也是时常大敞着,因此遮掩避嫌一类的事,若是与他沾上了边,便会显得格外明显。云长在门外愣了一下,才低头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搁在桌案一角的书册上,是“洗灵”二字。
他没翻看过那书册,但无意间听过师父同那二位的谈话,提到过“洗灵”,正正是师父将纸偶之术教给他们的那次。
那书册,与纸偶之术有关。
为何只要一提到纸偶之术,师父就变了脸色?为何对于他这个最亲近的徒弟,也要这般处处避让?明明是亲徒,为何只是一个小小的术法也不肯教?既是师徒,为何不信任?
这些问题日日困扰着云长,比邪祟还要蛊惑人心。
而一旦寻到机会,被一直压着的念头便疯长起来。欲念一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那一日,明无镜从屋内出来,只同他们寥寥叮嘱了几句便下了山,素白身影掠在山道间,没一会儿便看不见人了。
似乎是有什么紧急的事,他屋门都还半敞着,没关严实。
云长就站在那门前,看见了明晃晃的火光,心里没由来地一动,那火仿佛烧在他心上似的。
等其他师弟散了去,他才走上前去,推开了那门。
师父不在,他们这些亲徒从来不会擅自进入这间屋子,但那次,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缘由,也许是怕那火烧得太旺,燎了别的东西,也许是因为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疑惑,终于寻到了窥见天光的机会。
总归,他进去了,且将门从内掩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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