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立雪是家人,姜换是爱人,但他们都不能替代父亲。
险些哽咽的话音被喻遐强行按回去,他掐着另一只手掌心,挤出令喻庆涛安心的微笑:“我不再那么想,你也不能说自己是我的拖累,行么?”
喻庆涛缓慢地点了点头。
为了冲淡突如其来的凝重气氛,他挪动手指,示意病房内的电视机。喻遐赶紧打开了,调到一个欢声笑语的喜剧节目给喻庆涛看,不再多提辜负和拖累的沉重话题。
他陪着看了会儿,放在床边的手机振动一下,两下。
烟火棒头像回他同样的定位。
姜换说:“我到了。”
喻遐注视这行简短文字半晌后抬起头,窗帘被空调吹得软软地掀起一个角。他把喻庆涛的手机调到紧急拨号界面,又把护士站的按铃塞进他手里。
“爸,我……我临时有点事,下楼一趟。”愧疚作祟,喻遐尽可能把一切都安排周全,“十分钟就回来,好么?”
喻庆涛安定地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去吧。”
康复科位于市一医院的新住院大楼,只有一栋,其余设施还未完全投入使用。比起在老城的旧址,新地址位于滨海新区,这时正值腊月,入夜后温度明显低一些。
新城不载梧桐了,樟树也纤细,街灯在衬托下尤其高大,宛如钢铁守卫直冲云霄。
空气冷冰冰的,喻遐走出住院部后有一瞬迟疑,不知道去哪儿找姜换。通往大门口的路上只有零落的几处照明,他边在聊天框里发定位和消息问姜换周围有没有标志性建筑,边往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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