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缓过气来,继续未说完的话:“顾大人手眼通天,定然知晓民女之父向来贪图安逸、贪恋美色,在官场毫无建树,在府中也是妻妾成群,试问这样的人又怎会去谋逆?顾大人若能发发善心替金家翻案,说不定能借此在皇上跟前立一大功,更说不定能助力顾大人完成未竟之事。”
“发发善心?”
顾不言冷笑一声:“金姑娘的胃口可真大呀,不只想要活命,还想要利用本座去翻案?”
金毋意屈身跪下:“民女恳请顾大人为金家申冤,民女必结草衔环,报答大人大恩。”
“不知天高地厚!”
她抬起头来,“若顾大人不允,民女对天起誓,从离开这地窖起,不论何时何地,但凡民女尚有一口气在,必装疯卖傻裸形示人,大肆宣扬顾大人不知廉耻‘奸污’民女的行径。”
她眸中露出几分决绝,“此举虽无法伤及顾大人根本,但人言可畏众口铄金,说不定也能在顾大人前行路上扔下一块石头,埋下一个陷阱。”
原来她褪去衣衫竟是这么一层用意!
顾不言冷眼睥睨着她,这个女子冰肌玉骨身姿婀娜,却也是临危不乱心机深沉。
她看似想委身于他,实则心存反骨。
看似想要活命,实则带着不要命的架势。
他竟对她生出几许好奇来。
“致金家落败者乃是顺天府的许之墨,要恨你该去恨他,而不该伺机构陷本座。”他用刀尖挑起地上的衣裙,挥臂覆在了她裸/露的背上。
金毋意再次伏身:“民女眼下已无路可走。”
顾不言顿了顿,没吭声。
沉默的片刻里,她用余光瞥到他插刀入鞘,瞥到他朝她行了两步,黑色皂靴停在了距她半尺远的地方。
他会不会心软了,愿意放过她了?
金毋意感觉后背莫名升起一股压力。
随后发髻一松,一头乌发如瀑布般泄下,瞬间盖住了肩背。
她愕然抬头,见顾不言正拿起她的发簪仔细端祥。
继而蹲下来,冷声相问,“你从何处得到的这支簪子?”
二人四目相对,呼吸交缠。
她再次看到了他眸中涌出的杀意。
原来他并未心软,他还是要杀她。
“敢问顾大人,这支簪子怎么了?”
簪子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