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主子:“以前听伯爷提过一嘴,说因为碧逻城之败,导致周国国力受损,顾家的声望因此一落千丈,甚至还被削了爵位,以往与顾家有过节亦或眼红顾家的人更是出来落井下石,一时间顾家在京城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就连宫里的太后也不敢出面吱声,若非多年后顾不言率军在碧逻城打败南蛮国六万人,顾家到现在怕是都翻不了身。”
“既然顾家已成功翻身,顾不言为何还要执着于此事呢,莫非其中……确有隐情?”金毋意心头疑惑。
梦时满脸不屑,“能有什么隐情,依我看,这纯粹是顾不言在牵强附会,否则怎将一桩震惊朝野的旧事与姨娘扯到了一起,姨娘不过一后宅妇人,生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掺合到这些家国大事里头来?”
金毋意也想不通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一时无话。
两人正沉默间,冷不丁见春兰突然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姑娘,大人来了,说是要见你,眼下正在前厅侯着呢。”
金毋意闻言心头一喜。
梦时却“嗖”的一声从官帽椅上站起来,“他来找小姐做什么?”
春兰被气汹汹的少年吓得语塞,只顾着摇头。
“他找我自然是想问一些关于娘亲的事情,放心吧,我能应付。”金毋意按抚下少年,转而吩咐春兰:“你让大人稍等,待我去沐浴更衣后再来见他。”
说完款款步出书房,去了盥室。
梦时疑惑地看着主子的背影,不明白她见顾不言为何还要特意去沐浴更衣?
金毋意从盥室出来时天已黑严。
各处皆燃上了烛火,前厅的门半遮半敞,烛火从敞开的半扇门里溢出,将门前空地染得一片金黄。
她踏着那片金黄入得屋内,并随手关上屋门。
福身一拜:“大人突然驾临,民女准备不及,致大人久等,望恕罪。”
正是春日的夜晚,空气里还透着寒意,她却一袭薄衫、颈项外露,周身清香萦绕,刚沐浴过的肌肤似覆上一层流动的光华,白皙如玉,翩若惊鸿。
顾不言正在看墙上的字画,闻言转身看她,又看了眼关上的屋门,英挺的面容不见丁点情绪:“金姑娘费尽心机想让本座过来,如今本座过来了,金姑娘却准备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