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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敌兵们悚然,恐怖地望向沈合乾。
沈合乾将周围的眼神视若无物,俯下精壮的身子,动作缓慢,冰冷的指尖在触及地面的长枪时,看上去坚不可摧的身体却忽而间趔趄地往前扑了下。
手掌陷入被鲜血泥泞得不成模样的泥土里,手腕以一种扭曲的角度顶在长枪的把手上,腰背塌陷了一瞬间,又急速地恢复挺直的状态。
但是这时敌军包围堆里响起一道恐惧又兴奋的颤抖声线:他、他没力气了
一语惊起惊涛浪。
就算掩藏得再快,也总有眼尖的敌人,像饥饿的鬣狗嗅闻腐肉般,敏锐地发现了沈合乾强弩之末的颓势。
沈合乾死死抿着薄唇,单膝在地撑着紧绷近崩溃的身子,他从破口的铁盔下抬起森寒漠然的双眼,扫向蠢蠢欲动的敌群。
最前面的敌国士兵是被他的眼神震慑了一下,但只是僵硬了半刻,后面挤挤攘攘的士兵便恶声叫骂了起来。
怕个鸟!这人都快死了!
前围的士兵一瞧,视线扒开男人严实坚硬的盔甲,果然在其喉咙下近锁骨的地方,发现了一个深可见骨的血口。
血口汩汩流出粘腻血迹,近乎糊烂了男人本就不精致的袍衣衣襟。
原来受的伤在脖子上,离喉咙这么近,伤口这么深,无怪乎不说话,而只是用眼睛吓人呢。
男人的致命伤无疑是敌兵们的兴奋剂,原先深惧严恐的一群人,这时成了最勇敢的先锋,他们急不可耐地冲了上去,手中抢筒中剑不要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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