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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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煜衡边打手势示意于荔继续开车，边用外套裹住柳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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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本来就是柳锋明自己的，他的衣服很容易就沾上烟味，大概是出自某种欲盖弥彰的情结，洗得时候又加很多消毒液柔顺剂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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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衣服就还没来得及沾上烟味，被梁煜衡的体温蒸了半天，透出干净的松香气。柳锋明逐渐伸展开手脚，开始回忆刚刚那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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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末尾处关于死亡的记忆彻底冲淡此前的旖旎，以至于让他都没怎么意识到，梦里和自己接吻的对象此时此刻就坐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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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一瞬只一瞬，他从前就没有想过自己真能和梁煜衡有什么结果，就算一不小心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过去的也应该让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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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忘也不敢忘的，比如那个雨夜里，溅在他衣服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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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他也不会回到这里——想到这儿柳锋明不得不在心里承认，他其实还是有点怕重新见到梁煜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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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坚定的以为那一面就是最后一面，所以才有勇气做出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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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梁煜衡此时此刻正坐在他身边，目视前方，却把一只手放在离他身体很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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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座只有两个人，宽敞得很，这个举动或多或少带着一点：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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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锋明意识到对方并不相信他只是单纯的晕车，这个借口找得随意，但是他刚刚太累，实在懒得动脑子想怎么应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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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也知道，梁煜衡不可能真的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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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没人说话，在晚高峰中走走停停，想快也快不起来。直到开回局里，天已经黑透了，于荔要去给车做交接，田渡被打发去给大家卖晚饭，又只剩下梁煜衡和柳锋明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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