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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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柳锋明的一点私心与侥幸，选择在旧年的最后一天与他的相聚，梁煜衡不知道当时在对方心中，想的是否是同校园挚友告别，就等同于彻底告别过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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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深知纪律在柳锋明心中的重量，自然会明白这个决定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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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他梁煜衡——在事后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中，越来越多的忆起每一寸细节，就更靠近一个他不愿去接近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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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辜负了柳锋明临行前最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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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柳锋明的唇离开他的脖颈，银丝缠绕之下，一圈清晰的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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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的弦绷断在这一刻，他在他肩头推了一把，进而整个人都扑下去，两个人滚倒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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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上，柳锋明在下，对方大概是闷哼了一声，然而他不管不顾，膝盖抵住柳锋明腰侧，两手压在柳锋明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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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狠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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氧气争夺，酒意上涌，梁煜衡至今没有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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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柳锋明挣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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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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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记得翌日醒来，宿醉的头痛抵不过肌肉的酸痛，像是跟谁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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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板拖过，脏衣服丢在洗衣机里，他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盖着被子，昨夜种种，恍然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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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柳锋明留下的那些痕迹星星点点，像凤凰花落时被踩碎在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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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落成泥碾作尘，满地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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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再也没见过柳锋明，只剩下再也拨不通的电话卡，再也没有住进新人的宿舍床铺，毕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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