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是手脚失去知觉，然后神志也逐渐混沌，柳锋明眼前白花花一片，只隐约听见梁煜衡一直在大声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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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好像是真的，他想。他三十年的人生中曾经有三次意识模糊的时候听见梁煜衡的声音。一次是在学生时代拉练途中晕倒，一次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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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怀抱坚实稳定，像可供植物攀附根系的磐石，扛得住千锤万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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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在a国的雨夜，他也曾经在混沌中怀念这样的怀抱。只是那时候，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梁煜衡还能这样拥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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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非要让梁煜衡知道呢？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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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宁愿彼此遗憾，也不想让梁煜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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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知道愧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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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海宁，老周，也包括梁煜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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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件好事也没有带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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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门前的喧闹惊动了附近的护士，对方乍看柳锋明还以为他烧成高热惊厥，急忙推了轮床送进抢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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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煜衡一路跟进去，看急诊室的医生把各种监测仪往他身上挂：“好像是惊恐发作啊，他以前有过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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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以前……”梁煜衡大脑空白：他到现在还不清楚柳锋明过去究竟遭遇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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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生活就像是缺失过一大块的拼图，他每找到一块碎片就心痛几分，又不知道剩下图片上还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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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没跟他过多纠缠，摆摆手，把口罩扣在柳锋明脸上：“不要张大嘴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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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有什么镇定的药物推进去，还是只是给烧得脱水的他补了点液体，柳锋明再醒来时，心脏终于不快得像要被吐出来，只是身体酸胀发痛，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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