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柳锋明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同僚与他们有着同样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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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正在走下去，他也要这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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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暂时去坐办公室了，人事档案还挂在市局，以借调的名义到了其他部门工作。”周云升的事情给他了最后的警钟，理智促使他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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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锋明俯身把花放下，风很大，吹得花瓣四散飘零。“我不知道我之后会在哪里继续工作，但是每年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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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归要以警察的身份来见章海宁，他总归要带着愧意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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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章海宁始终在这里，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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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煜衡于是站在柳锋明身后冲墓碑微微欠身，又抚上他的背：“雨大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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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滚过两声雷，忽然就倾盆大雨，万幸陵园附近还有家快餐店，梁煜衡护着柳锋明把他塞进去：“我去买点热饮，别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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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完全没人，出餐很快，梁煜衡捧着两杯热茶转身回到座位上，才发现柳锋明不知怎么站到了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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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站在这里吹冷风。”梁煜衡头大，敢情还没淋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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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锋明一只手藏在口袋里，像是在看着大雨发呆：“里面也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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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是真的，a市一年冬天冷不了一个星期，连空调都没有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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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进去，喝点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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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锋明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脚下生根。梁煜衡终于忍不下去：“别藏了，把烟掏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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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转过脸来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果然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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