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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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环顾四周，那六个队友已经不知去向。一群废物。他在心底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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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就架住了面前人的胳膊，挂到了自己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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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似乎已经睡熟了，面颊被热气熏得更红了一些，安静地靠在自己肩头。鼻息带着点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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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去过一次林树的家，准确的说，他上次去的时候，只知道那是主教练林永森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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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还不认识林树，也不知道林树就是林永森的儿子，更不知道这个像是有些社交障碍的漂亮男孩，会成为他们今年夏训的临时领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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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永森家在江大附近的教职工宿舍。方嘉鸣一进门还有些惊讶。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林永森早早就叱咤国内联赛，应该有不少积蓄才是。现在一家人却蜗居在这个不到八十平的两室一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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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喜欢打听别人八卦的那种人，也从没开口问过缘由。他跟着林永森进了家门，那时这个家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客厅的老座钟跳字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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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林永森是带他回来拿封存了几年的联赛录像的，拿完之后两个人就出了门。临走时，他听到林永森朝着次卧的方向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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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气灶记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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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三四秒钟，次卧的门里传来一个闷闷的男孩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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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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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如今再回想起来，那是他听到林树说的第一句话。语调像清晨薄雾下的水面一般毫无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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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背着这个沉睡的男孩，再次走上了前往教职工宿舍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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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宿舍楼建在城市环线不远处的半山腰上，要抵达单元门需要先向上爬几十级石路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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