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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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蜷缩着一个人，蒙着被子，像只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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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二次看到林树在床上睡着的样子。或许是在外面睡觉缺乏安全感，他蒙得很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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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不自主地弯下腰，蜷起身子蹲坐在狭小的过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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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怕他被闷死，抬手扯开一点被角。像是掀开了糯米糍的皮，露出了里面的馅儿。林树的脖颈白皙光洁，头发软趴趴地垂在耳侧。燥热的夜晚，空调被打高，他的发尾被一点汗水濡湿，颈侧闷得微红，竟带着点情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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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对着墙体的方向，呼吸平缓。从侧面能看到胸口跟着微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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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窗帘没有拉紧，窗外的月光刚好透过缝隙挤进来，洒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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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大约是在做梦，嘴里稀里糊涂说了句什么，方嘉鸣没有听清。然后很快，他皱了皱眉头，直接翻了个身，面对着方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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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心底一紧，正准备站起远离，却见他眉头逐渐平复，似乎又陷入了深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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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的手扶着林树的床边，用t恤下摆反复擦了两次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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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他伸出了右臂，悬空着轻轻地搂了一下面前这个人的肩膀。手指隔着空气轻轻描摹他的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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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鸣近距离地看着他，才发现他的额前不知何时也沁出了一点虚汗。人已经睡着了，方嘉鸣抬起手来，用指腹轻轻蹭掉了那两滴即将滑落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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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渍摩挲过指纹，独留下一个人反复品味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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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树眼周和鼻梁的皮肤很细腻，在月光下泛着点点的光。因为梦境而轻咬住的嘴唇，像是在索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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