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如梦初醒,突然想起了女先生教的那些规矩了。
怎地就忘了呢,怎地就在姑姑面前放肆起来了呢?
她可是沈家表哥的亲娘啊。
屋里就只剩下几位夫人大力称赞沈家外甥,大家文化水平都有限,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个词。
大夫人问:“外甥少年登科,订了哪家的闺秀?”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沈夫人却轻轻叹气:“原是订了礼部郎中的女儿。”
什么礼部,什么郎中,对怀溪的殷家人都是远在云端遥不可及又高高在上的。
少女们便流露出了失落的情绪。
夫人们却听出话音:“怎么个说法?”
什么叫“原是”?
沈夫人道:“她父亲触怒陛下,被流放了。她一家女眷……唉,不提也罢。”
夫人们面面相觑。
四夫人捅了捅三夫人,三夫人拨拉开她的手,倾身:“那亲事就作罢了?”
沈夫人道:“正是。非是我们背信弃义,实在是国有国法。”
殷莳垂下眼睫。
她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完全能听懂这对话里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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