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了衣服穿上。
他边绑头发,边回了通铺,来时没注意其中陈设,仔细看,才看到八张一模一样的床并放,床上铺着寻常棉被,靠着一个凳子,两张饭桌居然和床放在一起。
屋子里有混合被褥、油花、木头的味道。
张永望已经睡下了,呼吸声阵阵。
钟煜看了会儿,眉头竟也没皱,坐在床头,拿起收在掌心的那枚勾玉,就这月光,看了一会儿。
昏暗夜色里,勾玉的边缘渡着一层薄光,躺在掌心,久触生温。
他又收起挂好在脖子上,盖着棉被躺下了。
就这样过了崐仑的第一夜。
次日清晨,沈怀霜推门从屋子里出来,身上还是那一身干干净净的道袍,发冠一丝不苟地梳理起来。
晨时露水未散,凝在绿草上,映着远去的青衣人。
早上,沈怀霜已被传音镜里的宋掌门催促了几遍,得知璇玑阁有谈玄论道的邀请。
他一路下山,握着传音镜站在宋掌门身侧,干净齐整地一立,场景好几道目光被他吸引了过去。
钟煜立在台下,很早就在告板上写了他和张永望的名字,偶然抬头朝席上看去。
白日晃晃,沈怀霜笑时风轻云淡,如叶下滑落的朝露。
钟煜原本手里拿着笔,此时整个人没动静了。他看了足足有好几刻,收神时,留意到周围有相同的目光,心中有些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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