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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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被她看着，青雁便觉得有万钧之力山压而下，轻而易举就能碾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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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本以为自己能做到以死殉道，谁知在此般压迫之下，它竟连反抗的心思都萌生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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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咳咳，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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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欲占据了一切，青雁艰难吐出几字，喉间桎梏稍松一分，令它能更为流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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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成为你的灵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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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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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弯了弯眼，明明是微笑表情，却令青雁再度肝胆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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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她不会成功。妖怪的血液虽蕴含灵力，但灵兽盟约乃是仙法，没有足够的仙灵支撑，失败是板上钉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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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如此劝慰自己，余光瞥向符纸，却见群玉手若游龙，秘录上复杂玄妙的图案，她洋洋洒洒一笔画就。血色浓艳刺目，最后一笔落成，她未及缩手，整张符纸便自行飘向空中，四周狂风骤起，翛翛摇摇，而那符纸悬于半空，纹丝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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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微仰着头，口中念诀，半空中的符纸同时无火自燃，纸上鲜红血色倏忽转为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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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不由自主加快，就见眼前又是黑雾蔓延，带着席卷一切的压迫弥散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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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玉这回没那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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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息凝神，从那片磅礴的雾霭中，再次望见一朵倾天盖地的万瓣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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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果真是黑莲花妖啊，好大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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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兀自叹了声，就见那浩浩荡荡的黑雾涌动着灼烫至极的热意，倏然间疾速挛缩，直冲她手中的青雁席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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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烫到手，群玉慌忙丢开青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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