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收到了,你这又是做什么?”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怒意升腾而起:“这是第二次了!”当日俞林殿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如今又是为了这个人!
“你千里奔袭,连叩城门、宫门两道门,就是为了他?”
“是!”帝王盛怒之下,柴熙筠仍倔强地抬起头,坦然承认。
柴珏眼中的怒意愈染愈烈,然而面对眼前这张与先皇后足有七分像的脸庞,又渐渐平息,他缓缓离开椅子,蹲在最宠爱的女儿面前,眼中满是不解和悲怆:“我的儿啊,这个齐景之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抹去了帝王的威严,丧着一张脸,仿佛只是世间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父亲。柴熙筠的心明明已经足够硬,此时仍免不了一阵酸楚梗上喉头。
“你慌称有我诏令,逼开城门,又夜闯皇城,五重宫门为你而开,此等行径,大周上百年间也未曾有过。”
“你可知,兴许明日一早,宫门一开,群臣弹劾你的奏章便会如雪片一般飞到朕的案头。”
“你可知,连闯两门,便是流徙十年抑或终身□□也不为过。”
柴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就为了一个男人?”
柴珏的话一字一句砸在柴熙筠心头,自她认出齐景之便是前世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她心中便生出一种巨大的亏欠。
这种亏欠如泰山压顶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路上她少言寡语,不敢有片刻停歇,一想到他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等着她救命的丹药,她心中的罪孽便肆意铺展蔓延。
她曾以为自己先前一番顶撞,又远走洛南,便能和皇宫、和父皇划清界限,可是如今,她却不得不再次求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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