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之无恐 第60节

对方的眼睛，呼吸声交缠在一起，血腥味慢慢在空中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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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仍握着刀柄，腕上被秦航抓出了红痕，胸膛上下起伏，额上渗出一层透明的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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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血液逐渐染红了秦航身上的白色睡衣，像一片超出正常尺寸大小的红色梅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四周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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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突然又拔出了刀，血液顺着刀尖滴落，在月光下泛着幽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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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航一声未吭，只用力地将陈梓拥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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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下半张脸埋在秦航肩上，温热的血沾了他满脸，那股浓重的铁锈味一股股往他鼻子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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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脑子有些恍惚，眼前突然浮现出好多年前的某天腕上，他在冰冷黑暗的地下室中，血腥味弄得他满身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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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沾满了血液，漆黑中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源源不断从门缝中溢进来的液体从温热变得冷凉，然后在他手背上凝固，怎么洗都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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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一遍遍捶打铁门，耳边是手掌与门面碰撞发出的轰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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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一声声巨雷反复鞭笞他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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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我求求你，”秦航的声音似是在风中，由远及近，缓缓扯回他的思绪，“你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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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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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航，”陈梓唇舌间全是铁锈味，混杂着那股乌木沉香将他包裹住，他难得说得这么平静，“我也求求你...让我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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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以来第一次这么求人，也是第一次对秦航说出祈求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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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航停住了，埋在他脖颈中，小幅度却固执地摇头：“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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