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管的液体实在是有些凉,挪动?一下整个手背都疼。
她撑着身子起来, 看到前面休息区戴着眼镜的夏橙, 她喉咙有些干痒,闷咳了一声,“夏夏。”
夏橙立刻回神,拎着一个保温袋大步走过来,有条不紊的打开小桌板,满脸担忧, “好点了吗?”
她现在脑袋清醒了一点,抬头看了看还剩不多的葡萄糖,环顾四周一眼,只有夏橙一个人在, 她掩饰掉眼底的一丝落寞, 喝了两口水润了一下嗓子。
夏橙边给她拿餐具边絮絮叨叨,“你低血糖这么厉害也?不知道拿块糖备着,还好周瑜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过来一趟, 吓死我了。”
夏橙毕业后就全职写作了,时间比较充裕但?是过的昏天黑地的,还好周瑜也?经常上夜班,两个人的作息难得的吻合。
“你这快输完了,我去叫个护士。”夏橙风风火火的, 不过刹那就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她垂眸盯着碗里的白?粥,过了片刻, 眼泪毫无预兆的一滴一滴砸落在碗里,低血糖的心?悸早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惶然。
护士来的很快,看到她眼圈红红的下意识的以为是身体不舒服,拔针的动?作尽可能的轻柔,甚至一点液体都没带出来。护士把空掉的输液瓶收到托盘里,不忘嘱咐家属要看顾好患者。
已经立春了,天气在渐渐回暖,窗外高?大的树枝隐隐绰绰的好像还能看得到一点抽芽的绿色。
屋子里很静,安静的好像只剩下博昭然细而压抑的抽泣声,像断了线的珠子,像一汪不会枯竭的泉眼,灼伤的不止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