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尽管那个孩子是靳路云弄掉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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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能说，他完全没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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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你还没回来的时候，我……我把靳路云弄进了牢里。”片刻，霍骁低低开口，“他身上罪名多，律师算来算去，总算是给他弄了十五年的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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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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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霍骁的声音都有些哑了，“那时候我总觉得是他害死了你，要不是法律不允许，我恨不得——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后来，等真把弄进监狱里，我没人可恨的时候，就发现……其实害死你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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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纪也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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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想说，靳路云的罪到底还是比霍骁的重一些，可转念一想，又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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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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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放下，可以不计较，可是他其实……并不想让霍骁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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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看到霍骁露出伤心难过的表情，那些年被困在轮椅上，那个身体虚弱、精神困顿的他自己，好像就能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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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他那个一天都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孩子，似乎也能，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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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向窗外，没有选择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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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骁把车开出了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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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飞云科技倒了台，他车上的安保设备仍在，好处是，裴纪也一旦上车，就很难有狗仔发现他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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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也。”好半晌，车上了高架，霍骁才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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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纪也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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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霍骁的大腿，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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