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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母就是一声不吭儿,眼神怔愣木僵,问什么、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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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这样吧,您先帮忙将手术同意书签了——”无奈之下,黎棠只能先干正事,“目前阿禹就只有您一位直系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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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没病。”苏母终于是开口,但却将脑袋转向一边,拒绝去看,“那不是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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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黎棠都哑然了一瞬,顿了顿后,他忍不住反问,“那您为什么来医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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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声不吭、愚蛮固执地没有任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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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黎棠从自己上衣口袋当中掏出一根按动水性笔,“您能不能配合我们,想给您做一个全面检查,毕竟一些中老年慢性病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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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错!凭什么都说我错——!!”苏母却可能是察觉到,陡然爆发出了嘶哑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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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唾沫星子乱喷,忍不住动手,在黎棠身上狠狠推搡了两把,“我儿子没有病——他就不可能有病!骗我——你们都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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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陈不厌瞬间冲出来,从后一把揽住黎棠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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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棠却脸色变化,“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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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这辈子都犹如困兽,哪怕衣食无忧,但从未真正长大的心智,一直都陷于吞天灭地的自我攻击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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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世界当中是一片狂风骤雨的汪洋,没有自我片寸立足之地,更何况存在真真切切的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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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迅猛爆发后,随之而来的却是尖锐而又怨怼的嚎啕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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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瘫坐在地面,满脸是泪、崩溃万分,“我没有对不起我儿子啊——他是我生的、我能对不起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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