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提到绿梅,欲抬眼看看梅花时,却也不知绿梅现插在何处,还是在永寿宫掌事女官沉碧的眼色示意下,才看到屏风前花觚里插着的梅花,勉强打起精神,说了一句,“韫玉送的,皇祖母自然喜欢。”
萧珏微微一笑,再一拱手后,转身离去。侍随他离开的小太监怀里,犹抱着一觚冰清玉洁的绿萼梅,那自是永宁郡王将要献给圣上的。
待萧珏身影在殿外日光中渐渐远不可见,太后终是难抑心中忧郁,深深地叹了口气。沉碧边将刚沏的贡眉茶奉与太后,边体贴劝道:“太后娘娘别忧心,郡王殿下年纪小,行事未免会有差错,来日方长,只要殿下心和您在一处,就不打紧。”
“韫玉纯孝,心自然是会和哀家在一处的,只是……”太后接过沉碧捧来的茶碗,轻拨开碗盖,心中愁绪随氤氲腾起的茶雾飘在眉眼间,“只是这孩子的心,太静了。”
沉碧也叹道:“郡王殿下从小就是这般性子,凡事不争不抢的,一时也难改。”
“这世间之事,就没有他执著想要的吗?”太后叹着抿了一口热茶,素日喜欢的清爽甘甜,这时喝在嘴里,也因心境沉郁没甚滋味。
沉碧从太后还是独孤氏未出嫁的嫡小姐时,就侍奉在太后身边,这些年既陪着主子一步步走到如今,也看着永宁郡王出生长大,既知主子为何明明已是太后之尊,却还要如此殚精竭虑、忧思重重,也知郡王殿下生性澹静,对世间许多事都无执著功利之心。
“要说执著之事,似乎也有一桩”,沉碧想了想道,“据殿下身边的陈恭说,去年殿下执意去了前燕公主墓前祭扫,在那之后似因心中伤感还病了两天。除此之外,奴婢这些年真未见殿下对何人何事执著过。”
有关死人的事,太后也不放在心上,仍只是思虑着萧氏与独孤氏的种种。她素是心志刚决之人,若不然也不能有今日太后之尊,在如寻常妇人忧虑一阵后,太后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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