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模样不同,她也把它当项链戴着;这么戴了好几年,直到小偷进客厅打电话时,她才第一次按下生命示警器。
小偷大概也没想到,她胸口的“项链”是个报警器——年轻人与老人,活在几乎隔绝的两个世界里;如果没有常与老年人打交道的需要,很少有人知道,老年人的生活是什么模样,更别提他们平时见的、用的东西。
从自己让小偷找诗开始……她想尽办法,也拖了十几分钟了。
还没有人来,她却要坚持不住了。
不知道为什么,冰凉管子不受引力影响,没人握着,也能笔直站在胸口上。机器嗡嗡作响,读诗声越来越远,她陷入一阵阵晕眩的黑暗,越沉越深。
从黑暗深处,浮起了一片片碎梦似的幻觉。
奇怪,都说人临死时,会看见一生记忆;可麦明河却只看见另一个自己,胸口上同样连着一根管子,一步步走向电视,忽然纵身一扑,撞上了电视屏幕。
她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隐约听见胸膛里浑浊地一响。
眼睛半睁半闭之间,幻觉与现实交叠;幻觉中的自己,一次次地撞上房间角落的老电视,屏幕一次次绽放出蛛网裂纹。
幻觉最终被一道喝问声给惊散了——一个陌生的沉浑嗓子喊道:“你在干什么?你是谁?”
麦明河一激灵,微微睁开了眼。
模糊视野里,自己胸口上站着一根墨黑乌润的管子,仿佛比她更富有生命力,正沉沉地把她压在床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