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架底更是漆黑,谭癞子觉得口干舌燥,把脑袋往外面偏了一些,夜空的细雨斜着飘洒而下,谭癞子张开嘴,让雨粉落入口中,冰凉却又湿润,让他略微好受一些,手上继续用瓷片割麻绳。
右手的瓦片突然一松,麻绳已经磨断了,谭癞子心头剧烈的跳动几下,尝试着把手收了一下,确实脱离了麻绳。
他呆了片刻,确定周围没有异常之后,伸手从旁边抓过一块早就准备好的木头,小心的把麻绳困在上面,这样旁边的人手臂拖动时不会发觉。如果有人跑了,会有人被连坐,所以其他包衣都会互相监视,谭癞子需要防备所有人。
谭癞子的动作很轻,防止被值夜的包衣听到,刚刚捆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谭癞子连忙把木棍压在手臂下,一个人影走了出来,谭癞子眼睛微微睁开,看到是魏庄头将那女人从帐篷里面拖出来。
庄头大概嫌麻烦,没有给她串麻绳,就把她丢在车架边,魏庄头丢下女人后,沿着包衣睡觉的地方走来,谭癞子闭上眼,把木棍往身下再收了收。
脚步声慢慢接近,最后停在跟前,谭癞子连呼吸都停止了,忍不住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魏庄头的脚。
魏庄头停了片刻,嘟哝了一声回了帐篷,剩下女人仰躺在地上偶尔喃喃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呼吸声都均匀了,站着值夜的包衣,那女人也没了动静,远处偶尔有人短暂的惊叫,很快就被打断,这个黑夜中的一切都很虚幻,谭癞子有一种感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就到了这片北方的陌生土地,左手伸入怀中摸到了那张贴票,似乎只有这张五十两的贴票才是真实的。
天空中的雨变大了,打在周围的油布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谭癞子没有丝毫睡意,大睁着眼睛等待,同时留意着巡哨路过的时间。
西侧突然传来一声马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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