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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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枫嘴唇张张合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在妹妹跟前走来走去，半晌，才问：“你是怎么想的？跟爹娘说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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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还没和爹娘说呢。”谢灵栀有些心烦。若非三哥多次追问，她是不想提起此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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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件事，并不是她不提就不存在。而且，三哥的询问，不免让她回想起今日的种种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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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以为那人是随口一提，可他的反应，以及那句“不想让夫君有别的女子，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你都不问，又怎么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呢？”似乎是在告诉她，他可能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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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何至于说这种话？他大可以斥责她一句“痴心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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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公子双眉紧蹙，思来想去，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妹妹，陛下说，让你进宫，有没有说，是以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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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灵栀心里乱糟糟的，抬眸瞧了三哥一眼，慢吞吞道：“他问我做不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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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三公子踉跄了一下，声音不自觉发颤：“皇，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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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远侯府并无攀龙附凤的野心，但“皇后”二字着实让谢三公子吃惊。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能和我说一说，你为什么要拒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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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谢灵栀此刻说不出那句“我害怕他”，只又另找个理由，“皇宫规矩重，我出身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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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出身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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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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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你做不好？”谢枫应声道，“前朝的舞女能做皇后，屠户女能做皇后。你识文断字，学东西又快，怎么就知道做不好？况且后宫自有女官辅佐，只要会用人就行。原也不需皇后事必躬亲。妹妹，你实在不用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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