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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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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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只留了个冷硬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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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一股油然而生、区别于生死带来的恐慌逐渐爬上她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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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不及在脑子里构建出理智的规则，只想在那股恐慌完全追上她之前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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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匍匐着侧身，不管不顾地重新圈住他，在他怀里拼命点着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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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难过，陆放，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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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身体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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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泪洇透他的衬衫，越过雨水的湿冷，沾染到他左心房的皮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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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脏随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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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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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着眼，握住她的肩膀拉开彼此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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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指节拂向她眼尾，拭去她悬挂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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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明明那么轻柔，嗓音却全然冷淡：“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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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似乎觉得荒诞，自嘲地笑了声：“一边要和我离婚，一边又很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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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枝的甲床都要钳进掌心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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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吞了吞，嘴巴全然是作茧自缚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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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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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肩因极力克制悲恸而抖动，她闭着眼，满腔的孤注一掷：“我错了，我不应该、随便提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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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动作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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